休息室的門被關上，夏碎放下與學弟們揮舞道別的手，拿起擺在一旁的書，坐回窗台邊翻到剛剛暫停的那一頁。
才繼續看沒兩頁，他那個應該好好窩著補眠的搭檔翻過身、從沙發上坐起來。
「不放心？」夏碎含笑放下手中的書本，不太在意地被看起來一臉起床氣的傢伙瞪了一下，兀自站起身為自身儀容稍做打理。
對方本來還繼續坐在沙發上抱著靠枕不動，見他站起來後才瞇起紅紅的眼睛、嘴裡哼了幾聲，接著呼喚熟悉的校園大氣精靈過來耳語。
兩人出現在教室廣場附近，看到不遠處的學弟開槍，他身邊的人挑眉，不客氣地說了一句「用王族兵器才打爛一隻腳是有甚麼好高興的？」就站在那邊不動了。
夏碎同樣看過去，看出練習的三人遇到的小問題，他笑了一聲、推一推他的搭檔，對方掃他一眼，這才邁開步伐向前。於是他也慢悠悠地跟上前面的腳步。
他的搭檔這個人呢，人有多好、脾氣就有多糟。所以也不意外明明是好心來幫學弟練習順利，卻偏偏要念個幾句讓人摸不著頭緒。
倒也是很習慣他這樣了。
夏碎回到休息室時，對方已經又擺好靠枕把自己整個人窩到沙發上去躺好。總是綁起來的長髮被他拆掉，銀亮的髮絲舖散開來，由於主人公的不在意，有不少甚至垂落地面。
夏碎向前走近、彎腰，慢慢把那幾縷髮絲收攏。
雖然閉著眼睛但還沒睡著的人睜開眼睛，看他一眼後就又閉了回去。
他把髮絲放到不妨礙對方睡眠的地方，低頭看著眼前的人。
奇怪的是，夏碎很少去注意他五官的整體並意識到他的美貌，每一次細看的時候似乎總是只會注意到某個細節。
像是現在，他就只注意到閉上的眼睛讓人可以更直接地看到的翹捲的睫毛。
「幹嘛？」似乎感受到他的視線，沒睜開眼的人聲音有些愛睏的問。
幹嘛呢？其實夏碎自己也不知道。
陰影來襲的預感他們都很清楚，所以冰炎才會跟妖師聯手加速學弟成長的進程。
或許他是有點不安。
可他不想講這個，該做什麼總是要做的。
於是他隨意找了話題，「你對褚偶爾也和氣一點，解釋清楚他會懂的。」
雖然他也不是不知道搭檔對妖師的心結，但褚冥漾才剛踏入這世界兩個月，不是隨口提一、兩句就可以懂這世界的許多規則，對方為學弟做了許多，卻總有些時候缺乏耐性。
一副已經睡著樣子的人依然是連眼睛都懶得張，咕噥地向他說一句「反正你解釋也一樣」就陷入沉睡，完全沒有要改的意思。
夏碎看他這樣子輕笑了笑，坐回窗台、再次拿起未看完的書本，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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