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國中跟冰炎一起出過幾次任務後的某一天，大概又是冰炎教他哪個術法之後吧，夏碎對冰炎提出當搭檔的邀請。
「你對我這麼好，我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了。」他撐著頭看著那個剛講解完正等他回應的友人笑著說。
奇怪的是冰炎默不作聲的盯著他看了許久，之後才點點頭說了一聲「好」。
夏碎想這就是同意的意思吧？
畢竟後來他約冰炎隔天去公會登記搭檔，對方也沒有反對。
2.
時間拉回到現在，夏碎正在冰炎房間裡面看任務資料，冷不防地那個把自己縮在沙發上補眠的搭檔開口：「我們都成年了對吧？」
夏碎自己已經成年，不過他看著冰炎有些遲疑，「你好像不太算？」
「算。」冰炎不耐煩的說，「不然你哪等的到八十年後？」
你成年跟我活不活的到一百歲有什麼相關性嗎？
夏碎還來不及問，冰炎就對他投下一枚震撼彈。
「都成年就該準備結婚了，先去你家還我家？」
先去醫療班......
夏碎在錯愕中忍不住想。
「嗯......如果我沒會錯意的話，你這句話是我跟你要準備結婚的意思？」為免自己誤會，夏碎謹慎地提問。
「不然呢？不是早就說好了？」
「我們什麼時候說好了？」
冰炎突然瞇起眼睛瞪他，「你忘了？」
可能不是我忘了，是從來沒發生過。
夏碎翻遍腦海裡面的回憶，告白跟交往好像都沒有過吧？雖然他喜歡冰炎，但他們不是純潔的搭檔關係嗎？
「可能是最近比較忙有點昏頭，或許你願意提醒我一下？」夏碎好脾氣的請教。
「不是你先說要以身相許我們才當搭檔的嗎？」冰炎不滿的說，「這種事情都能忘？」
3.
這已經不是忘不忘的問題了。
他當初只是用開玩笑的方式提議當搭檔吧？
是這樣沒錯吧？
他把自己賣了嗎？有嗎？
所以這些年來冰炎根本沒把他當搭檔而是當另一半嗎？
把他敲昏這是對另一半應有的態度嗎？
4.
藥師寺夏碎，思緒混亂。
5.
越混亂越要冷靜，夏碎做了好幾個深呼吸。
6.
「讓我確定一下。」夏碎決定釐清事情真相，「你當初是因為答應了我的......以身相許，所以才跟我當搭檔？」
「以身相許」這幾個字夏碎說的有那麼一點點幾不可聞的顫抖。
「另一半提出這種要求誰都不會拒絕吧？」
「但除此之外我好像沒感到我有什麼特別的。」
「你不是都一路打進炎狼族讓他們認同了嗎？」冰炎用一種「你在說什麼廢話」的表情看向夏碎。
「我以為你跟我說那本來就是正常禮貌的進入炎狼領地的方式？」身體好了之後去年特別回去把禮儀補上的夏碎十分錯愕。
「蛤？我跟你說的當然是伴侶的進入方式。要是每個普通客人來都要打幾個月那多麻煩？像褚跟西瑞那樣打幾場就好了。」冰炎揮了下手，「而且你第一次去的時候不是還開歡迎會歡迎你？」
「......不是因為我是你搭檔？」
「每個族人帶搭檔回炎狼族就要開一次歡迎會，你認真的？」冰炎挑眉看他。
「其實我以為那是為了揍妖師。」
「要揍妖師幹嘛開歡迎會。」冰炎就差沒有翻白眼，「直接揍不就好了。」
說的真有道理，夏碎一時間無言以對。
「還有泰那羅恩不是帶你走過樹林了？」
「嗯，褚也走過去了。」
「但通過的證明只交給你。是因為你願意帶，褚才能去。」
雖然這句話說過了，但夏碎還是忍不住重複，「我以為這是因為我是你搭檔。」
「你要不是我另一半怎麼會成為我搭檔。」冰炎邏輯十分明確，「沒什麼差別。」
差別可大了......
但顯然他搭檔不這麼想。
「囉囉嗦嗦煩死了，難道要把我們認識八年的事情都想一遍嗎？到底要先去你家還我家？」冰炎環著胸看他，「還是你有什麼意見？」
7.
「你當年把我敲昏。」夏碎無意識脫口而出。
「說好不提這個的！」
「那是我以為你把我當搭檔......」啊，露餡了。
8.
夏碎不是很想回憶他們是怎麼各說各話的吵關於他這些年來跟冰炎之間的誤會，還有關於冰炎敲昏他的事情。
9.
「當時年少無知不懂情愛，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最後，夏碎這麼對冰炎說。
10.
然後他就直接被冰炎拉到戶政事務所登記結婚。
11.
他應該沒有亂說其他什麼話吧......
半夜躺在床上時，他開始自省。
算了，反正他也只會對冰炎亂說話，應該沒什麼關係。
12.
隔天他在發現冰炎已經準備好的十里紅妝後，知道自己錯了。
誰叫他當年喜歡亂講原世界婚俗給冰炎聽。
13.
橫行多年的藥師寺夏碎，終於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