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手了──非自願的。
那一剎那我甚麼都不知道，只感覺到黑暗力量蜂擁而至，強烈的恨意牽動我的行為，幾分鐘前大家安慰我的話都被我拋之腦後。
那個重柳族──必須死！
黑色力量隨著我的思想像重柳族直撲而去，我甚至不知道我要做甚麼，只知道力量過去人就會死──但正要下殺手前有人巴了我的頭。
「褚，冷靜，冰炎沒死。」
刻意模仿學長的夏碎學長站在我眼前身上帶著被我的力量割出的傷口，巴完我後立刻往學長身上丟出了無數個治癒術。
「那是針對你這個黑暗種族的刀，但冰炎跟你不一樣，他不會受到那麼嚴重的影響。九瀾跟其他醫療班馬上就要過來了，你不能失去理智。」
我順著他的手往學長身上看，傷口上有許多詛咒都還在，但也漸漸在癒合，至少沒有之前開膛破肚的樣子了。理智漸漸回到腦中，可我還是無法制止我的恨意。
而夏碎學長已經不再理我了，他開始專心治療學長身上的死咒，一點也沒有要再回頭看我一眼的意思。
黑色的力量還在我身邊盤桓，我可以看到遠方被哈維恩纏住的重柳族跟其他幫助我現在卻本能害怕著我的力量白色種族。
學長沒死......學長沒死！
意識到這點，什麼黑色力量白色力量都不管了，我跪下去顫抖著看著學長，發現胸口的確有在起伏。
我抬頭看著夏碎學長，因為一直在丟治癒咒語的關係他額上冒出了冷汗，卻還是對著我露出溫和的微笑，好像倒在他眼前的不是他的搭檔、他在說話的對象不是害他搭檔快死的妖師：「褚，沒事的。看看你身邊的人，我們相信你，你也要學會相信我們。」
我甚麼都說不出來，但已經沒有了那麼強烈的恨意。學長還活著，我現在沒心情去管別的。
九瀾跟喵喵還有一些我不認識的醫療班很快衝過來接手夏碎的治療，我看著學長傷口癒合後上面的詛咒一個個消滅，只剩最後幾個難纏的似乎一時解不開來，然後，學長睜開了眼睛。
「笨蛋，哭什麼？我有那麼容易死嗎？」學長費力的對我說著，然後他看到夏碎學長，似乎頓了一下，「我沒死。」。
夏碎學長在旁邊笑了笑，看起來安心很多：「你真是......上次你把我打暈都還沒跟你算帳，這次我怎麼可能讓你死在我眼前？」
我看著他們的如往常般輕鬆隨意的對話，緊繃的神經終於開始放鬆。
可是，這筆帳還是要算的。
我轉身看向了重柳族。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