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臥房推門,夏碎一邊嘆著氣一邊揉著脖子走進來、換好睡袍、拉開櫥櫃的拉門後把床墊與被子鋪好在地。
尤其是像今天這樣,早上的家族會議誰也不服誰吵了半天,到最後也沒有討論出什麼像樣的結果只能延期。這種時候就特別想要躺下來好好休息才能應付下午的工作。
想當年哪……明明不吃不睡出任務個三天也沒問題的,老了就得服老,畢竟是不一樣的。
正想著歲月不饒人,那個被歲月饒恕的半精靈就突然出現在眼前。
已經躺下正在把被子拉好的夏碎頓住了動作。
他上任以後給予冰炎的通行權限等同於他本人所以冰炎直接發動傳送陣到這裡不足為奇,但挑上這個時間就有點怪了。
「冰炎,你……」夏碎正打算揶揄幾句,突然發現對方臉色泛紅,明顯狀況不對:「你怎麼了?」
沒給他起來的時間,冰炎壓到他身上,雙手撐在他頭邊:「我中了星遙族的毒。」那雙比平常還要紅的眼睛盯著他如此說。
星遙族的毒……
夏碎還在回憶相關訊息,冰炎已經一把拉開了他的衣領,還迅速把自己也脫了大半,低下頭就往夏碎的脖子啃。
纖細的脖子有細紋分布其上,冰炎探出舌頭含舔,偶爾撕咬般微微拉扯,一手迫不及待地摸向對方胸口,另一手已漸漸往下探去。
「等等、你先停一下……」終於想起星遙族的毒就是春藥,夏碎試圖把人推開,但推拒的手馬上就被制止。
「不停。」冰炎凌厲的紅眼看向他,赤裸昭示著慾望的視線有種懾人心魄的艷麗:「夏碎?」
抗拒的話語在搭檔那一聲「夏碎」中徹底無聲。夏碎本來就很少拒絕冰炎提出的任何要求,何況當他年紀越大看著冰炎這張少年臉就忍不住越把對方當成少年,便更難拒絕了。
注意到眼前的人又開始有那種有如包容任性孩子般的寵溺眼神,冰炎瞇起了眼,早已摸到對方陰莖的手狠狠握緊,而後快速動了起來。
夏碎倒抽一口氣,這下什麼眼神都擺不出來,只剩下急促的喘息聲了。
上手臂被緊抓住的疼痛冰炎毫不在意,只專注地看著夏碎失神的樣子。
那張眼角與嘴角均帶著細紋的臉現在失去了慣見的微笑,濕潤的眸子半開半闔的看著自己、彷彿可以看見淚滴掛在尾端要掉不掉。略薄的雙唇微開、熱氣與呻吟便由此呼出,他見此終於滿意,漸漸放緩速度,。
「冰、冰炎……」夏碎終於找回神智,不太贊同的看了看眼前的人,「你中毒了。」他委婉的道。
中春藥的是冰炎,該優先解決的也是冰炎。
怎麼變成在解決他了?
「沒那麼急。你別急。」冰炎氣息也不穩,但依然用另一隻手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潤滑液,輕巧打開後往夏碎的屁股摸去,熟門熟路找到正確位置慢慢插了進去。
可扶在夏碎陰莖上的手並沒有停下。
夏碎拿他毫無辦法,只能喘著氣握上了搭檔早已翹起的陰莖,禮尚往來地上下套弄。
冰炎喘息開始變的粗重,然該做的前置作業一點也不肯少。
他終於放開了那隻留戀在對方陰莖上的手,一手沾著潤滑液緩慢進出擴張,另一手壓開夏碎的大腿,順便來回撫摸。
夏碎不太喜歡冰炎這樣撫摸自己。雖然他保養的不錯,但皮肉隨著年紀增長而產生的鬆弛無可奈何,摸起來的感覺也不可能像對方、像年輕時候一樣。
他試圖阻止冰炎,對方卻趁機扣住他的手、仗著身體年輕力氣大徹底把他壓制住,還不要臉的對他說「夏碎,腿打開一點。」
夏碎瞪了他一眼,終究是聽話把雙腿撐開。
對方也沒客氣,立刻長驅直入。
那一瞬間簡直是眼冒金星。
兩個人空閒時間一向有限,距離上一次做愛已有幾個月。這次冰炎來勢洶洶、一進來就直往前列腺輾壓摩擦,一手不忘繼續套弄著夏碎的陰莖,逼的許久沒有性事的夏碎幾乎喘不過氣來。
與剛剛擴張的慢條斯理判若兩人,冰炎抽動間還非要壓著夏碎的手不讓他動,低下頭舔上他眼角的淚,而後是嘴角來不及吞嚥的唾液。
只有在床上的時候夏碎會徹底認知到冰炎的確有一半炎狼族的血統──又舔又咬的毫不鬆口,甚至喜歡在把他翻過來、從後面射出後咬著他的後頸不動──就如現在這樣。
夏碎一時間什麼都不想說。
冰炎年輕的時候明明不是這個樣子,兩人做愛算的上是中規中矩,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冰炎花樣越來越多怪癖也越來越多。
例如咬他後頸,又例如逼他跟他一起射出。
冰炎只是射出而已,他還有前列腺的刺激,兩個加起來的感覺足以將人逼瘋。
何況他年紀大了,本來就受不得刺激。
夏碎喘了好幾口氣才把做完後賴在自己背上的冰炎翻到旁邊、站起來往衣櫃走去幫兩人各拿了件浴衣,一件自己穿上一件丟給那個毫不在意自身赤裸盤腿坐在床上的傢伙,趁著空檔不忘通知下屬自己臨時有事請他們排開下午行程。
「你啊,別欺負我記憶不好,星遙族的毒醫療班幾百年前就研發出解藥了吧?」夏碎終究是跟冰炎生不了什麼氣,嘆息著問。
冰炎邊穿上衣服邊爽快地承認:「對,大概兩百八十年前就有了。」
夏碎還來不及質疑,冰炎已經走過來不帶慾望的親了他一口,「可我有你。」
「……好吧。」除了床上的怪癖外,這幾年下來冰炎還開始會甜言蜜語了。
曾經他認為冰炎一輩子都不會具備的技能,居然料錯了。
夏碎忍不住微笑,卻又有點心疼。
他終於意識到冰炎的改變是隨著他的改變而來,而他的改變則是因年紀的變化。
年歲漸長他開始像個長輩,看著那張臉時不時一不小心就把對方當晚輩。
冰炎許是對這樣的情況感到焦慮又無法可想,最後就變成試圖在情侶的親暱中表現強勢來修正兩人的關係。
如此好強,一如既往。
夏碎伸手握住冰炎的手,把十指交扣的手舉起放到唇邊親吻。
「冰炎。」他對著有點疑惑的搭檔微笑,「或許我時間走的比較快,所以改變得也比較快,有時候態度會讓你費解、難以適應,畢竟你還沒到人生的這個階段。但你永遠是我的搭檔、我唯一的愛。」
伸出另一手撥開冰炎散落在眼前的髮絲:「這是不會變的,所以不要擔心,好嗎?」
他的搭檔緊緊回握他的手,沉默了許久,終於回答了一聲:「好。」
夏碎露出微笑,笑得有如當年初見。
不過後來冰炎的焦慮雖然沒了,怪癖跟花樣倒是一點也沒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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