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任務有些難纏,夏碎攙著自家虛脫的搭檔啟動移送陣到達對方位在黑館的房間,先去廚房拿了些補充體力的食物給他,而後自行動用黑館的浴室進行盥洗。
中間這段時間閒著沒事,夏碎穿著浴袍坐在床沿一個個調整身上的保護陣法,最後覺得太久沒整理有些駁雜,剛好聽到冰炎已經出來的聲音這樣安全上也沒有疑慮,索性把所有陣法一次退了乾淨,打算從頭調整。
「你出來……」夏碎話剛說一半,整個人就被推倒在床上。
冰炎瞇著眼睛把夏碎壓著,赤紅的眼中看到的就是這樣毫無防備的一個人。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這樣的夏碎了。
最開始夏碎還會因為受重創而被毀去全身陣法、跟他一起奄奄一息地被送到醫療班。後來夏碎越來越強,就算重傷昏迷守護陣法也不會消失了。
所以夏碎這樣「赤裸」的狀態非常少見。
撤下了所有保護與防備的夏碎太過普通,仿佛只是芸芸眾生中毫不起眼的一員,放到原世界去大概都不會有守世界的人能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公會紫袍。
沒有血脈顏色也沒有任何傳承紋路,這樣黯淡無光的力量在冰炎眼裡卻光彩奪目。
冰炎很清楚,一直都非常清楚,夏碎能走到今天靠的唯有他自己。
所以更加移不開眼。
怎麼可以有人這樣呢。
當初搭檔的時候不過是覺得這傢伙體質弱歸弱,至少個性溫和又不多嘴,帶在身邊幫忙解決任務還挺方便。
結果就一頭栽了下去。
冰炎並不是什麼血脈至上推崇者,雖然他自己擁有的血脈傳承放眼六界也少有敵手,但他從不會認為這代表一切,努力當然可以突破很多限制。
可即使如此,不能否認的是,身邊強者一路看過去,身上總是充滿色彩。
除了藥師寺夏碎。
只有他眼前這個人,他一路看著他怎麼用比任何人都強悍的意志力與刻苦爬上來,看著他幫自己一層一層加上顏色。
美的不可方物。
冰炎知道自己是隻炎狼。
炎狼喜歡優雅纖細又剽悍的精靈,為了那樣的反差著迷。而他則為了夏碎眼前平庸的資質與實際上實力的反差而眩目。
精靈喜歡談精神戀愛,炎狼則把喜歡的對象叼回家、扔上床,喜歡肢體糾纏、想要彼此相貼。
於是他低下頭吻上了夏碎。
夏碎有些迷糊,不懂為什麼自家搭檔洗個澡出來突然興致大發,他有些困擾地推了推身上的人,卻反而被一把拉住了雙手。
根據經驗,冰炎吻著吻著通常會往下移開始親脖子──也不知道這哪來的怪習慣──所以夏碎耐心等著可以講話的時刻,誰知道這次冰炎完全沒有放開,邊吻就邊把衣服往下拉。
夏碎倒是不介意順便把自己的也脫了,但冰炎還壓著他的手不讓他動,好在兩人身上都是浴袍,敞開來也不花什麼功夫。
他順著冰炎的動作讓對方方便把褲子脫下,感受到對方空著的手已經移往自己後方……但依舊固執地用另一隻手把他的手壓在上面。
被吻的神智有些模糊,夏碎有點控制不了脾氣、雙手一用力就掙脫了那隻固執的手,往前抱住唇舌交纏的對象、上下摸著對方的後頸。
氣息交纏、擴展完成,冰炎嘴唇終於捨得離開夏碎,雙手撐在對方的肩旁、盯著對方開始緩慢移動。
夏碎瞇著眼睛享受著對方帶來的愉快,但有些不解地看著冰炎眨也不眨的眼。
不知道這又是什麼毛病……夏碎懶洋洋地想,雙手微微施力,「過來點。」他說,帶著點喘息。
冰炎哼了哼,沒回應也沒順著夏碎的話低頭,眼倒是繼續盯著他看。
夏碎有那麼一瞬間想把不聽人話的傢伙踢開,但因為很舒服而且任務結束他現在有點累,終究是算了。
他的手繼續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冰炎後頸上滑動,感受著冰炎不緊不慢的動作跟那股簡直刺人的視線,意識開始有點昏昏沉沉。
48小時沒睡,要不是這傢伙不知道突然抽什麼風他早就真的躺在床上補眠了,哪像現在這樣躺在床上做運動。
前列腺被一點一點的刺激,終於在夏碎都快恍神時累積到了頂點,同時也是對方的頂點。夏碎身體自然地縮緊,雙手一用力把剛剛堅持不肯低下頭的人整個拉下來,讓對方躺在自己身上、氣息就在耳邊呼出。
「所以到底是怎麼了?」夏碎已經睜不開眼,摸在對方後頸上的手擴大了範圍摸上對方的背,聲音慵懶,「兩天沒睡的人應該不只我一個吧?」
冰炎先用水術幫兩人做好清潔,這才終於說了話:「你的守護陣法還沒加回去。」
也不知道是誰害的。
夏碎無言了一陣,但畢竟也不能放著不管,只好先幫自己把最基礎、用熟的幾個放了上去。
還以為冰炎這下該說清楚了,誰知道對方對這話題緊追不放。
「把守護陣法都撤掉很危險,別亂撤。」
夏碎都還沒回答,冰炎又拋了下一句:「我不在就別亂來了,不小心被偷襲都反應不過來。」
眼看這傢伙特別堅持的樣子,夏碎隨意點了點頭,也不太想管對方這次到底又發生了甚麼事,閉上眼睛就睡了。
隱約間感受到身體被人環住,夢裡似乎都仍有一雙紅色的眼睛在注視自己。
深情而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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