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3月31日 星期二

【特傳】那不是他(冰炎篇)


暈黃的燈光打落在四周,而清淡的咖啡香則飄盪於空中。
有著銀白色又挑染了一搓紅的亮麗長髮,坐在店內隱蔽位置、身穿黑色長袍的人一手端起咖啡,而另一手則正看著資料,全然不顧四周對於他身分或者外表感到訝異的竊竊私語。
在一片喧嘩聲之中,他理所當然的也沒有注意到輕巧推開店門,略為四顧之後筆直朝自己而來的青年。
「您好,我是多葛西‧明羅。請問是黑袍冰炎嗎?」
禮貌的詢問聲從頭上傳來,他抬頭,然後在那一瞬間愣住。
迅速放下咖啡杯以掩飾自己輕微顫抖的手,同時冰炎起身拿起自己放在對座的包包,「我是,請座。」
他沒注意到對方剎那的訝異。
或許就算注意到了,也沒時間去理會吧?
「如果你準備好了就出發吧。」冰炎揮了揮手中的文件,「我已經看過資料了,不過還是得確認你的實戰反應才行。還是你有甚麼想問?可以先問。」
「啊,是的。」多葛西‧明羅坐下後招手請服務生上了一杯溫奶茶,「我想請問,為何公會是指派您來帶我呢?畢竟,據說您通常是不接這種任務的。」
「因為……」冰炎難得露出苦笑,「你算是跟我有些淵源吧。」
他沒說是甚麼,所以他也識相的沒問。
「這次公會態度強硬的要求我帶你,我本來也在想是甚麼原因,但看到你我就理解了。」冰炎把資料重新翻開,不甚在意的翻著頁,「你不需要太在意,這次是公會多事,我回頭會跟公會說明。」
他等店員將奶茶送上之後才又繼續開口,「公會私心做的安排如果你不滿意我可以去退掉,等幾天就會有另外一個人來帶你。」
不是很在意的抬頭,看到的卻是對方不解的面孔。
「啊,雖然我知道我不該多問,但還是會產生一些好奇心。畢竟是跟我自己有切身關係的……另外,我對於公會的安排沒有意見,所以請不用退掉。」
「……你有個祖先,我欠他一筆,大致上就是這樣。」冰炎聳肩。
多葛西‧明羅點頭表示理解。
雖然他並不認為如果事情那麼簡單一開始會不講出來,但如果連問都問了卻仍舊選擇隱瞞,那就沒有追問下去的必要了。
「那我準備好了,我們出發吧。」他喝下最後一口茶,如此告知。

+++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冰炎幾乎是咆哮的對著櫃台後面的行政人員,「為什麼叫我去帶他?」
他今年五百八十七歲,脾氣比起曾經可以說又好了許多。但這次他實在難以克制。
「嗯?你是說多葛西‧明羅?」坐在櫃台後面的人微挑眉毛,「有問題嗎?我以為你應該高興才對。」
「怎麼可能?」他握緊拳頭以免自己衝動行事,「不要再這樣做了!」
他狠狠警告,「絕對不准有下次!」

+++

一早起床剛吃完早餐,門鈴的聲音就立刻響起。
打開門,站著的是之前帶過的青年。
「冒昧在如此時間打擾。」他彎腰行禮,「只是我有疑問無論如何都需要您的解答。」
他知道對方要問甚麼,但其實不想說出答案。
「我查過以前的資料,但是……」
冰炎站在門口,並沒有讓他,也不打算讓他進來。
他只是看著眼前的人,想著一些不太重要的事。
例如像是,差好多、雖然有點像但果然還是不一樣……之類的。
「你的前世是我的搭檔。」他打斷對方的話,不論對方說到哪,那也並不重要。
「如果你需要一個答案,那這就是了。」他繼續說。
對方有些愣住,而後表情有些雀躍,「您是說藥師寺夏碎?」
藥師寺夏碎……他有多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
但諷刺的卻由眼前這人親口唸出。
在見到的第一眼他既驚且怒,驚的是他立刻知道這人是夏碎轉世,怒的是公會更是,莫名。
他只是單純的生氣而已。
或許,他想,是因為這會讓他湧上數不清的回憶吧?
「嗯,是他。」冰炎簡短回應。
「那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可以與您搭檔呢?」多葛西‧明羅近乎無禮的問,但他克制不了自己的興奮。
守世界大概沒有人不知道,公會史上最年輕成為黑袍的冰炎殿下只有過一個搭檔,而那人就是藥師寺夏碎。
冰炎曾經說過,今生今世,他也只會有一個搭檔,也是用這樣的理由拒絕公會要求組隊的任務。
而他是那個「唯一」的轉世,那是否可以看做相同?
「不可能。」冰炎的回答相當簡短直接,「我只有一個搭檔,而那不是你。」
「但……」
「沒有但是。」他微笑,像是回憶起什麼,也像是在嘲諷,「你知道我甚麼?你跟我一起做過甚麼?你也不過是湊巧跟夏碎有同一個靈魂而已,並不是他。」
而他對必須把這種事情講出來感到厭惡。
這幾乎等於讓他對於夏碎回意的玷汙。
「請你離開吧,我只有一個搭檔,而你不是他。你不是藥師寺夏碎。」
「至少,不是我的搭檔藥師寺夏碎。」他將門關起,難得的不管對方任何反應。

+++

曾經有個少年不曾出過任務就考上白袍,對於這種情況公會決定指派一位黑袍協助習慣公會的組織。
那位黑袍在一兩次之後就拒絕了任務。
為什麼呢?
有個熟識的人曾問他。
青年能力極強,個性也像是過去的人,雖然終究有所不同,但為什麼要避而不見呢?
因為那不是他。
黑袍這樣回答,而後頭也不回的離去。





2010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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