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3月31日 星期二

【特傳】揮霍

  冰炎踏進夏碎的房間時有些訝異,因為一向清爽的空間現在卻多了許多奇形怪狀的器具,甚至連地板都被施了些防火防水的法術,而夏碎正站在其中一個用紙糊封住、倒著放的竹籃面前。
  「你來啦?」夏碎笑著招呼他坐下,「那我可以開始了。」
  夏碎邊說邊從竹藍間層拿出了一小塊用紙包住的圓餅狀物品,放到石臼中後拿起一旁的木杵將其敲碎。
  冰炎看著他的動作有些摸不著頭緒。
  他收到的訊息只有四個字:來喝茶吧?

  雖然桌上有壺,但看來不像茶壺,這也顯然不是日本茶道的樣子。無妨,他興味盎然地坐在一旁等著對方接下來的動作。
  夏碎接著撕開了那個圓餅的包裝,把碎成塊的內容物放入了一個狹長的容器中,看看旁邊滾輪的樣子,冰炎推想是要再繼續輾碎,而事已至此,看來那應該就是茶磚了。雖然與以往所見不同,但不難推敲。
  夏碎從頭到尾未曾解釋,手下動作快速但不粗魯。很快將茶磚碾碎後,又將它倒入了石磨中開始轉動。
  冰炎看了眼其他器具,起身拿過了看起來像篩子的器具遞過,對方抬頭對他眨眼。
  把石磨上磨好的細粉掃到篩子上,再將篩子放到黑色的茶碗上,之後同時將兩者拿起,夏碎輕輕開始搖晃,讓粉末慢慢篩到碗裡。
  然後他看了一眼旁邊腹大嘴長的水壺,對著冰炎微笑:「有勞了。」
  冰炎提起水壺輕晃,發現裡面沒水。他看了眼夏碎,冰霜凝結在壺內後,熱氣從下方加溫。等水開始滾了,他才把水壺遞了過去。
  夏碎接過水壺後放在一旁,繼續輕輕篩著他的粉末。待過一會兒後,手輕觸壺身確認溫度,接著才將水倒入茶碗,但只倒入些許又停下來,拿起了一旁像是小掃帚般的用具,將水與茶粉攪拌平均。
  等看到兩者均勻後,夏碎又提起水壺開始加水,邊加邊順時針攪拌,等冰炎注意到時碗上已出現了乳白色地、如同倒咖啡時會出現的那一層泡沫。
  最後夏碎停下動作,將茶碗穩穩地放在了木托之上。
  「請。」他說。
  冰炎便也不客氣地將其端起、飲盡。
  「如何?」
  冰炎回憶了一下口感,「有點甜,滿順的,但不苦而且沒有茶味。」
  「嗯,我也這樣覺得。」夏碎點頭附和,「『中國文化』課程學的,想說工具都找來了不如多泡幾杯。」
  冰炎看了看手上的碗,抬頭睨了他一眼「你不喜歡?」
  「我畢竟是日本人,喝苦茶喝慣了。」夏碎對著他笑,「再來一杯?」
  冰炎的手指在碗緣輕敲了敲。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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