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3月31日 星期二

【特傳】傳說


那是一個傳說。
關於所有學陣法者,都應前往阿萊拉斯山,然後徒步走上山頂與山主一會的傳說。
那個傳說年輕的黑袍從小聽到大。
國小、國中、高中,一直到現在大學,說起陣法總會提到那沒人知道在哪裡的阿萊拉斯山。
於是他下定決心,見了許多人、查了許多資料、走訪了無數地方,然後來到了這裡。
遠看時與其他山脈融為一體,走近時卻會被煙靄擋住視線。
那是阿萊拉斯山。
穿過雲霧往前走時,每一步都心驚膽戰,以為到這傳說之地應有無數陷阱實際上卻一路無事。
而當他終於走到山腳下往上望去時,千言萬語都只剩下了無法言喻的──震撼。
層層疊疊的符陣佈滿山體,陣與陣之間環環相扣、牽一髮而動全身。
細密的紋路遍布、各種強大的元素力量和諧地充斥著周遭,彷彿光與暗、火與水本就相容。
他開始一步步往上爬。
沒有任何技巧、沒用任何符陣,只靠著雙腳往上爬。
這裡是不容許冒犯之地,而他所能展現的尊敬只有用眼神膜拜四周的陣法。
那怕他於符鎮上並不精通,倘非怕自己不該逗留,他恨不得在每一個符陣旁邊佇足一年,待研究完後再往前行。
可他也只能放慢腳步,繼續往上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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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到山頂時,看到的是間小屋,與坐在小屋前的年輕人。
當然,在這個世界許多人看起來都像年輕人。
他走過去,看到對方正在雕刻。
巴掌大的木片上面刻滿了符文,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元素。
但他知道這是甚麼。純粹用木刻做出來的符陣本身的排列就是力量的匯聚,不須動用任何額外之力,只需發出幾個音節產生共鳴,就可以讓整個木陣成形發動,屬於只能在黑袍的圖書館中查詢到的遠古白精靈技法,當今世上已然絕跡。
「山主、木刻陣……」他喃喃自語。
山主停下了動作,抬頭對這他微笑:「能認出這個的年輕人不多呢。一路上來辛苦了,旁邊有些茶點跟飲料,你可以任意取用。」
他搖頭,嘴巴微張又闔。
他伸出略微顫抖的手,從包包中拿出了自己的角刻陣,遞到對方眼前。
「請問,您能修好它嗎?」
對方接過,饒富興味地翻看了一下:「連結水與暗屬性的符陣,用瓦拉牛的角作為媒介……嗯,很有趣呢。」
「左上角的傷痕跟右下角的缺口是符陣不能發動的主因。但是你並不是希望我修好它吧?這也不是在你這代造成的損害。」
他微愣,仍是點頭:「這是父親傳與我的,在父親手上他就壞了。但為何您會知道?」
「這是黑暗屬性的作用……」山主指著牛角中央的小洞:「他的存在才使沒人敢修這個護符。而這力量感我認得,至少也有幾百年了。如果是這個,我可以處理。」
「那麼,你希望我麼做?」山主笑著問他:「問題不在於角刻陣,也不在於這陣上面的黑暗屬性,而是你。你身上傳來的氣息跟它一樣。」他指著角刻陣,「要給我看看嗎?」
他沉默,依言脫下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了刻在身上的符陣。
符陣的中心正是一個閃耀的黑點。

+

工作一天後山主歪了歪脖子,有些困擾地望著自己已經快要堆滿木刻陣的角落,默默下了決定:
「嗯……下次誰來就送給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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